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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5章 劍修傳人,寶庫劍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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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一只小老鼠。”

張凡正待轉身。忽然神色一動,望向了廳堂上首處。

那裏,屍體層層疊疊的掩蓋,一片沈寂,哪有片刻之前新人相對揖首敬茶的歡慶景象。

吸引他註意力的,也正是那堆屍體,確切地說,是屍體掩蓋下的動靜。

其下,還有一個活人。

雖然對方已經竭力收斂氣息了,可是他的斂息術明顯還不到家,隱隱波動的氣血,又如何瞞得過張凡的感知。

微微一笑,張凡腳下一震,霎時間一聲轟響,屍體翻飛,露出其下一襲瑟瑟發抖的大紅衣袍。

正是一身吉服的五行家長孫,被他打攪了婚宴的苦主。

“不要殺我……”

“求你!”

感覺到身上陡然一輕,同時眼前大放光明,長孫當即大叫一聲,苦苦哀求。

張凡卻是沒有理會,此人在父祖拼命的時候。一不上前相助,是為不孝,無勇;二不轉身就跑,反而藏身屍體之下心存僥幸,乃是不智,無決。

這樣不孝無勇,不智無決之人,還有什麽好理會的,若不是命好投了個好胎,甚至連先前堂前那些窘迫的散修都不如。

手掌一伸,靈氣匯聚,一個半透明的手掌臨空壓下,眼看就要將他壓成了肉餅。

恰在此時,這個五行家長孫忽然擡頭大喊了一聲,暫時保住了性命。

“寶庫!”

“嗯?”

半透明的巨掌一凝,頓在他的額前不足三寸處,勁風下壓將他滿頭的烏發吹散,0落地散在臉上,披頭散發的狼狽無比,哪有大家公子春風得意的模樣。

“我帶你去寶庫。”

“上使饒了我吧!”

這小子倒也有幾分急智,張凡笑了笑,心念一動,巨掌轟然散開,淩厲的勁風四散,將那長孫的一身吉服劃成了破布條,更在他的臉上帶出了道道血線。

鮮血,順著他保養得極好的俊美臉上留下。卻也顧不得擦拭,只是點頭哈腰,討好地看著張凡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晚輩金璃,見過上使。”

“家裏的事都是爺爺跟父親做主……”

提到金老爺子他們兩人時,金璃略微頓了頓,旋即一咬牙,接著說道:“都是他們做主的,不關小人的事情啊!”

“求求上使高擡貴手……”

他話還沒說完呢,便覺得身子一輕,以為張凡又下毒手,正要喊叫的時候忽然屁股著地,眼前日光耀目,卻是被扔出了廳堂。

金璃駭然回首,見得那扇本已緊閉的大門,不知何時已被融出個了大洞,一個玄衣身影從中踏出,手中捏著幾個乾坤袋,依稀是父祖之物,俯視著他道:“前面帶路!”

至於去何處,自然是不用再說了。

“是,是。小人這就帶路!”

金璃眼見暫時保住了性命,松了口氣的同時,連忙前方引路,繞開了不遠處遍布的護衛屍體,向著後花園處走去。

“你若是有膽的話,不妨耍耍花樣,看看能不能瞞過本人的眼睛。”

“小人不敢,不敢啊!”

金璃聞言一驚,連聲說道,同時不由得側著身子引路,生怕走得快了後面的煞星一時沒跟上,懷疑他玩什麽手段,那就要命了。

張凡見得他這般引人發噱的下作模樣,不由得一笑。

此人的父祖,無論為人如何,至少稱得上勇烈,不想虎父犬子,竟是生出了這麽個東西來,不知道他們九泉之下知道了,會不會氣得再爬起來。

此時還留得他的性命,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寶庫。

五行家族這樣的修仙世家,幾代人的積累也是不可小瞧的,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了,搜刮一番肯定是少不了的,本來還打算自個兒尋找,現在有人引路,那是再好不過了。

少頃,東拐西彎的,在金璃的引領下。來到後花園中的一處假山之前。

假山所處的位置極佳,藏風聚氣,定花園諸景,布置也稱得上精工,小小的湖石堆積,竟真的做出了山岳之勢。

“上使,就是這裏了。”

金璃回過身來,躬著腰身說道。

“嗯?”

張凡略一打量,也有點佩服這些修仙家族的小心謹慎。

到得此處,他方才隱隱感到波動,這波動還不很明晰,只覺得依稀自地下傳出,具體的位置就不清楚了。

要是沒有金璃帶路,想要尋得此處,還真要花費不少的功夫。

“打開吧!”

張凡淡淡地說道。

“是是,這就開。”

金璃哪裏敢怠慢,轉到了假山之後,不知在什麽地方摸索了一下,轟隆隆的聲響忽然自假山中傳出。

少頃,假山之上,豁然敞開了一個大洞,幽深寒氣透出。

“不錯的手段。”

張凡暗讚一聲,這處寶庫內裏怕是有什麽隱氣的陣法。將裏面所藏物品的波動盡數隔絕,然幫在外部也沒有使用任何幻陣之類的手段,而是以世俗的機關術為門戶,也算是用心良苦了。

“走吧!”

張凡說了一聲,旋即當先走了進去。

金璃站在黑幽幽的洞口外,臉上神色變幻,數次往外面望去,最終還是沒敢,乖乖地跟在張凡的身後入內。

無論是他先前的遲疑,還是後面緊跟在身後的動作,張凡都恍若不覺。只是沿著甬道前行。

甬道之中,也並不是漆黑無光的,在洞口甫一打開的時候,一盞盞銅魚燈次第亮起,仿佛一條光龍,通向了甬道的最深處。

漫步其中,張凡也不由得佩服五行家族的謹慎來,小心到這個地步,連最基本的螢石都不曾裝上,反而以油燈照明。

“可惜……”

張凡略略回首,看了眼在身後亦步亦趨的金璃。

“有此不肖子孫,便是真有什麽漏網之魚,想要東山再起,也再無助力了。”

若是這個寶庫能留存下來,後代子孫中又有英傑的話,在廢墟之中重建輝煌也未必不可能,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地下的先人又怎知後代子孫如此不肖呢?

這甬道並不如何長,畢竟一個隱藏的寶庫而已,若是建得恢弘了反而引人註目,不過片刻功夫,便已到了盡頭。

眼前,一處寬敞的石室現出。

張凡稍稍打量了一下,石室之中的情況便盡收眼底了。

石室正中,三個巨大青岡木落地大架擺放著,盡頭處,一扇石門隔絕,顯然其後還另有玄妙。

那扇石門暫且不論,便是這三個青岡木架上的東西,放到外界,也能夠引起一些震動了。

上面,盡是法器。

三個木架,分別擺放著大量的低階、中階、高階法器,其中中階最多,高、低階最少。

能收存在此處的低階法器,都是頗有一些玄妙的,也正是這些。最讓張凡感興趣,觸類旁通之下,也多少能有所得。

至於中、高階法器他卻並不放在眼裏,真正的上品都在他手中的乾坤袋中了,這些不過備用的貨色,在他的眼中,還不如那些有些創意的低階法器來得有用。

不過不管如何,來得此處自是沒有客氣的道理。

張凡袖袍一揮,所有的法器盡數飛起,如倦鳥歸林一般,紛紛投入了他手中的乾坤袋裏。

隨手一紮,收好,這些東西對他本身雖然沒有什麽裨益,可是怎麽說也是一筆財富,不拿白不拿。

一旁的金璃見得他這般如狂風過境一般將所有的東西洗劫一空,也只是暗暗咽了口唾沫,卻是連抗議一聲都是不敢。

張凡更是不管他的想法,徑直走向了石室盡頭處的那片石門。

手掌搭上,靈力灌入,一聲轟鳴,偌大的石門洞開,五行家族最後的家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。

入目所及,先是三個足有一人高的木箱,棱角鑲銅,遍刷朱漆,看上去厚重如山,不需稱量便覺沈重。

在這三個大木箱的一側,還有一個只有恍如梳妝盒大小的小盒子。

小盒精致典雅,竟似上等的木料鑲嵌美玉制成,顯然收藏者對這盒內的東西重視遠遠高於大箱中所藏之物。

這些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,張凡也多少心中也數了,也不多看,只是衣袍一揮,帶起無形的氣流,在三個大木箱和小盒子上拂過。

似清風拂動,恍若無力,可是落在木箱及盒子上,卻使得無論沈重的木箱還是輕靈的盒子,盡數不急不緩地張開,步調一致,在張凡收起袖袍時,恰恰都張到了極致,露出了其中所藏的東西。

這一手,看似輕易,卻是力量掌控到了極致方能做到。

大箱子一經打開,光華璀璨,非是他物,竟是滿滿三個箱子的下品靈石,神識一掃,便知其中所藏不下數萬之多。

小盒子裏的更是不凡,足足二十顆中品靈石,在盒內整整齊齊地擺放著,看上去晶瑩可愛,再加上精美的小盒子映襯,一下子就顯得尊貴了不少。

別看只是中品靈石,一個小小的修仙家族,能有如此積累,便算是很不錯了,普通的築基修士,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弄到幾塊,也只有像童姥姥那樣的結丹宗師,才偶會得到幾塊上品靈石,也不過珍藏而已,修煉所用,中品靈石足矣!

“果然是修仙家族累世數代積累,不可小看啊!”

“就是一些頂尖的築基修士,也未必能有這麽多的財富。”

張凡一邊暗讚著,一邊如前方一般施為,不過片刻,所有的箱子盒子就都空空如也了。

這些靈石數量不少,再加上前次擊殺童姥姥,連她打劫而來的,還有一個結丹宗師一身的積累盡數入手,總的算起來,張凡的身家怕是遠遠超過了普通的結丹宗師了。

大發了一筆橫財後,他有心打量其他。

這個密室之中,並無太多東西,除卻這些靈石之外,只有一個莊嚴肅穆的案桌,在右側擺放著。

案桌之上,依次排列著他們五行家歷代的靈位,這些本沒有什麽,不過在最上首處,卻有一樣東西,吸引了他的註意力。

“嗯?”

“這是……”

一柄斷劍,筆直插入,排在所有靈位之上,仿佛它才是五行家真正的先祖。

感受著斷劍上的氣息,張凡的神色,漸漸凝重了起來。

這柄斷劍乍一看,不過普普通通,沒有絲毫靈氣波動,神識一掃,更是凡鐵鑄就,便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手中寶劍,也不遜色於它。

可是,這只能瞞瞞那些愚人,斷劍之上的氣息,卻明白無比地述說著它曾經的不凡。

淩厲剛猛,無堅不摧,一劍問天,所向披靡。

這不是任何實質的力量,是一種心念的殘存,歷經滄桑而不改,可想而知,全盛之時的威風。

“劍修!”

一聲驚呼,直接在張凡的心中響起,腦海之中,也隨之幻化出了苦道人嘴巴大張,不敢置信的形貌。

“劍修?”

“果然!”

張凡暗暗點頭,雖然他也心中懷疑,但畢竟見識不足,此時經苦道人一言確認,方才再無疑慮。

先前在廳堂之中,見得金老爺子施展出來的龍形劍氣,他就有所懷疑了,現在見得這柄殘劍,更是確認,這五行家族,必與當年橫行一時的劍修一脈有關。

“好氣運啊!”

“小子,你的氣運,老頭子我生平僅見,更勝任何無上資質,這才是真正的天地所鐘!”

“嗯?”

張凡眉頭一挑,對苦道人多次提及的氣運一說並不如何理解,也不曾見諸任何典籍,可惜此時卻不是細問的時候。

只是沈吟一下,神念傳音道:“苦老,是不是還應該有一樣東西。”

說到這裏,他也有些遲疑,畢竟劍修一脈,不知為何,讓普通修仙者忌諱不已,流傳下來的資料並不是很多,只是片鱗半爪的提及了一下,因此他也不敢肯定。

“沒錯!”

“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。”

“是劍種。”

“逼那個可憐的家夥交出來吧。”

張凡暗暗點了點頭,隨即望向一旁手足無措的金璃。

“啊!”

金璃方一他一對視,就被其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刺了一下,感覺仿佛周身赤裸於鬧事之中,再無任何秘密可言。

“還不交出來?”

張凡漠然的聲音,瞬間充塞他的耳中,金璃的臉上猛地一僵,抽動了一下,訕訕然道:“上使說得是什麽?小人聽不明白?”

“不明白?”

張凡一笑,森然道:“劍種!”

“需要張某再幫你回憶一下嗎?”

“不用,不用了。”

話音未落,金璃便仿佛給踩了尾巴的貓一樣,一下子蹦了起來,連連擺手道。同時他望向張凡的目光之中更滿是恐怖的意味,不知這個煞星是怎麽知道他們家中的絕密。

“我這就取出來!”

滿臉苦澀,金璃的動作卻不敢絲毫遲疑,在某處隱秘的所在撥弄了一下,旋即轟隆隆的聲音,瞬間在狹窄的石室之中響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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